小厮安庆匆匆赶到别院,还未进房间,便听到同胞兄弟安福屁滚尿流的哭喊声,
“世子爷,小的错了,她的药材都是小的买的!一天一味药,她说她要做药膳给您补身体……呜呜呜……我怕您害羞,想您大姑娘上轿头一回,天天辛苦日日操劳……我就没说……啊!啊!别打了,再打又要拉裤子了!呜呜呜……”
安庆捂住口鼻问门口的侍卫,
“怎么回事?世子不是说……珏秀姑娘孤身一人,他不忍她再受欺凌,让她住这儿。”
侍卫扶着廊下的柱子,
“死丫头跑了!还给我们全下了药,哎呦,我肚子……”
安庆不解,“她能看见你们?你们不是暗卫吗?”
侍卫猫腰蹲下,
“她趁给世子做羹汤的时候,把厨房里所有的物件都……都涂……涂上一层有迷药或者有泻药的……油……膏……”
伴随着不停得噗噗声,侍卫绝望地跪在地。
安庆突觉天旋地转,以为自己掉进茅坑,“你们怎么还让她跑了?”
侍卫嚎啕大哭,
“世子与她浓情蜜意,谁敢靠前!再说我……呜呜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站这儿不动是我走不到茅房!呜呜呜……”
“安庆!”
屋内一声暴喝,安庆不敢再推脱,推门而入,扑倒在地,迅速爬起,屏住呼吸。
床上的男子声音发颤,
“给我找!上天入地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让龙武卫所有人都去!”
*
定国公府厅堂
模样秀丽的妇人小跑而来,
“婉婉!玉婉!玉婉!你是玉婉!”
要不是丫鬟扶了她一下,她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玉婉连忙上前福身施礼,“姨母!”
三夫人将她搂入怀中,
“您母亲来信说你会来京都看我,你怎么才到?我原打算与你一同过年。”
玉婉抿嘴微笑,
“北地与京都相隔千里,商队沿途做买卖,耽搁了。”
“你这儿孩子!世子爷也去了北地,让他把你带回多好,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一声。”
三夫人揽着玉婉往外走,
“来了就住下来,当自己家一样。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是再和善不过的人。你的院子,我早给你准备好了,你看看喜欢吗?还需要添置什么?”
玉婉受宠若惊。
当年母亲与父亲私奔,连累姨母闺名。
姨母头嫁遭婆家厌弃,吃了不少苦,后来和离,二嫁到国公府三房当继室。
定国公府三房楚三爷是国公爷的庶子。
他身患腿疾,原配夫人早逝,留有一儿一女。
母亲常说觉得愧对姨母,姐妹二人多年不曾联系,想是因为自己擅自离家寻找兄长,母亲才会求助姨母。
三夫人笑得和蔼,
“你父母身体怎么样?你母亲过得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。”
玉婉答得违心。
三年前,兄长上京赶考,至今杳无音讯。
父亲白了头,母亲也常常偷偷哭泣,如今自己又不告而别,偷跑出来上京寻人。
父母一定很担心。
“姨母,麻烦您帮我给我爹娘捎封平安信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三夫人目光眷恋在玉婉身上,拉着她的手,带着她穿过庭院,来到一处院落。
“这是雪竹居,以前是二姑娘的院子,如今她嫁到了孔家,我命人将它收拾出来……”
“我的院子凭什么给个乡巴佬住!”
三夫人还未说完,一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妇人从院子里冲了出来。
她穿金戴银打扮得颇为富贵,“她就是你那个穷亲戚?你妹妹和登徒子生得野种!”
玉婉愣住了?
她在说谁?
三夫人柔声细气,“二姑娘,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……”
“我回来看我爹,用跟你说!你是不是觉得有个穷亲戚来了不得了。你程家人都死光,你神气什么!你个继室,你有什么资格……”
“她是你的母亲自然有资格教训你。”
玉婉确定这个泼妇在骂自己,她就是嫁到孔家的楚二姑娘,姨母的继女。
看她如此嚣张平日里定是没少为难姨母。
玉婉侃侃而谈,
“我从北地到京都千里迢迢,一路上流民,乞丐,市井无赖,连买笑唱曲的歌姬都有幸看过几眼,从未见人如你一般无礼。百善孝为先,当今圣上更是以孝治天下,堂堂国公府小姐敢辱骂继母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我母亲姓程,我也是程家人,我现在就要去问问府上的老夫人,大夫人,为何我初到贵府,贵妇的小姐就要咒我去死。我还要去问问国公爷,继母不是母亲,继后是不是母后吗?”
当今太后就是皇上的继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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